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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被人威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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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韶暉把淩清韻請了來, 他要將阮子游的真面目告訴她,讓她早有防範以免被心機深沈的小人給騙了。

“阿韻,我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, 你家隔壁那個阮子游他不是個好東西, 就是他指使的詩繪來拆散我們的。”宋韶暉待淩清韻坐下之後, 就迫不及待地將事情告訴了她, 還把章元炎交給他的證人的證詞和一張紅珊瑚簪子的圖紙交給她看。

淩清韻將手中的證物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回,越看眉頭皺的越緊, 越看心裏愈發涼,她本來是想要親自去和阮子游求證的, 奈何他人一直沒有回姚城, 現下不用親自驗證, 她已經有了答案了。

真的是他做的,他就是藏在詩繪身後的人, 這就意味著, 詩繪被刺傷、方以蓉之死,都極有可能都是阮子游幹的,淩清韻的手有些發抖, 這麽說來, 阮子游是對她存了心思的,而且這份心思還不簡單, 他不僅背地裏爭風吃醋算計他人,甚至還鬧出人命來,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學識淵博、溫文爾雅的阮子游嗎?

“殺人償命,律法昭彰,我們把證據找出來,要把殺人兇手繩之以法。”淩清韻動了怒, 咬牙說道,她的父親從來光明正大,教出來的阮子游也是從來將公道正義掛在嘴邊,儼然走的就是她父親的舊路,因此她祖父和父親辭官之後,清流官員絕大多數人都推崇阮子游,將他視作為第二個淩庭珪,可他頂著這樣的光環,背地裏幹的都是傷天害理之事,如果不是他現在露出了狐貍尾巴,將來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殘害多少無辜百姓?淩清韻想想就驚心。

淩清韻沒有半點維護阮子游,宋韶暉放心了,又問她:“這事要不要告訴你父親和祖父?”

“等找到他殺人的證據之後再說,眼下的證據也只能證明他陷害過你,而且說不準還會驚動阮子游,讓他心生防範,那反而於我們不利了。”這是最主要的原因,其次還有一點,那就是阮子游是她父親最得意的學生,他將自己的學問和資源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阮子游,基本上是將阮子游當做親生兒子一般了,淩清韻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父親說起此事。

阮子游八歲拜她父親為師,如今已有十五年來,淩清韻自己更是自小就認識了阮子游,然而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時變成了如今這樣心黑手狠之人的,一丁點的征兆都沒有,她也不知道阮子游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執著,就因為她看上了宋韶暉,他就千方百計地來算計宋韶暉?這壓根就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。

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宋韶暉認為淩清韻說的對,阮子游這等小人是逃不過制裁的,等住在章府的詩繪醒了,就能指證他了,到那時,天網恢恢,阮子游就得意不了。

如今,阮宅已經被姚城最有勢力的幾家人給盯得死死的了,宋、章、彭三家都在暗處等著阮子游從吳郡回來。

這日,宋韶暉剛用過早膳,就聽到章府下人來通知他,說詩繪醒了,他二話不說立即趕往了章府。

宋韶暉到了地方,就看見章元炎小心翼翼地給哄著詩繪多喝幾口粥,宋韶暉抱胸而立,等著他們膩歪完,才出聲道:“快把你知道的告訴我,然後再養好病,我還等著你去指證阮子游。”

詩繪人剛醒不久,臉上的血色還沒有養回來,她在章元炎的幫扶下靠在床上,聲音還很虛弱:“再那之前,我想問一個問題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我娘和我妹妹呢?”

宋韶暉:……

而章元炎則是心虛地轉移了視線,她才剛醒,章元炎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任何不好的事情,他是想著等她病些了,再跟她說的。

他們二人的沈默,讓詩繪的心一沈,她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,於是她接著說道:“宋少爺救了我,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,但是我的親人在他手上,我投鼠忌器,就無法毫不保留地戳穿他的真面目。”

宋韶暉給章元炎使了個顏色,有些話章元炎在,也不該輪上他來說這些,他跟詩繪這個女人又不怎麽熟識。

頂著詩繪詢問的眼神,章元炎沒有辦法瞞下去了,他不說她反而會胡思亂想的,就支吾著道:“你,唉,方以蓉死了,你娘暫且還不知道在哪,我們去阮宅查探過了,她不在那,也四處問過了,不知道人被阮子游藏在哪裏了。”

詩繪一下子楞住了,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,她茫然地望著章元炎,吶吶地說道:“我妹妹死了?”

她此刻又悲傷又難過,她妹妹方以蓉有千萬般不好,尤其是當方以蓉將匕首刺向她的時候,那會她其實是恨透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自私惡毒的妹妹的,可當人真的沒了之後,她又不免為那種妹妹傷心,在這個世上她只有兩個親人,現在一個死了一個不知所蹤,她們又丟下了她,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。

詩繪哭了,章元炎手忙腳亂地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,輕聲安慰道:“你別哭,我會找到你娘的,也會給你妹妹報仇的,你不要哭了,你一哭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”

章元炎哄了好久,才讓詩繪平靜下來,等人睡著了,章元炎和宋韶暉換了地方說話,章元炎緊握著拳頭,心裏將害詩繪如此傷心的阮子游恨到了極點,他對宋韶暉道:“我這幾天一直在找詩繪的娘親,毫無收獲,聽聞你爹也找在找她,看你的樣子,想來也是沒有找到了,宋章兩家在姚城不可能找不到人的,除非人不在姚城。”

宋韶暉點頭,阮子游調到吳郡不久,根基定然是不深的,詩繪之母不在姚城,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了,阮子游將人帶到吳郡去了。

“宋韶暉,我們家在吳郡的勢力比不上你家,請你多派些人手去找,銀子我來出,找到了人,我章元炎欠你一個大人情,以後赴湯蹈火也會還你的。”要說整個姚城,章元炎最不願意低頭的,就是宋韶暉,可他已經顧不上了,爭搶好勝之心算什麽,他不想再看到她落淚了。

這邊宋韶暉和章元炎正商談著如何找到詩繪的娘親,宋義急急忙忙地趕來了,他帶來了一個讓宋韶暉心驚膽戰的消息,那就是,淩清韻不見了。



淩清韻醒了,她睜開眼睛,意識還很朦朧,頭有些疼,喉嚨發幹,她起身想去喝杯水,當腳剛觸及地面時,她猛然反應過來,這不是她的房間,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,她按住額角,努力回想著失去意識之前的情景。

對了,那時她是要去糕點的,她心情不大好,想吃些甜食,就出門了,路上遇上了一位大嬸,那位大嬸說她是在瑞安學館念書的學子的親屬,剛來姚城不久,一時不慎迷了路,想請她帶路,淩清韻想著那位大嬸家的學子說不準還會是她祖父的學生,就熱心地給人帶路,誰知到了一條巷子裏,背後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,再然後她就失去知覺了。

綁她來的人有什麽目的尚不可知,淩清韻穿好了鞋,水也不喝了,徑直往門口走去,即使很大可能門已經被人鎖住了,她還是要查探一下,說不準會有能逃走的方法。

她剛走到門口,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了,而門外站著的是她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的人,阮子游。

阮子游跨過門檻,一步步走向淩清韻,阮子游微微笑著,淩清韻卻莫名地心慌,只能一步步後退,直到退到床邊,退無可退,淩清韻用手抵住了想要繼續前進的阮子游,故作鎮定地問道:“阮大哥,這是哪裏,我怎麽在這裏?”

阮子游沒有再繼續靠近,也沒有回答淩清韻的問題,他看著他和淩清韻之間一個手臂的距離說道:“這就是你能容忍我接近的程度,如果是宋韶暉,你會讓他靠多近?”

阮子游沒有繼續逼近的意思,淩清韻才放下手,越是這種時候,她越不能慌,也不能弱了氣勢,“你是我父親的學生,他教過你君子之道的,你我之間該保持何種距離,大家心裏都有數,這是正常的禮儀,跟宋公子扯不上關系。”

阮子游自嘲一笑,跟他講禮儀常規,跟宋韶暉就無所顧忌了,感情真是種奇妙的東西,不像功名利祿,憑本事憑手段憑心計,誰強誰就可以擁有,感情沒有一個標準,不是誰厲害就能擁有,也正是因為如此,才讓他覺得有趣,才讓他勢必要得到,能夠把握住不可控的,還能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滿足和愉悅的呢?

他看到了淩清韻眼中的那一絲慌亂,嘴角的笑意加深了,如此也不錯,得不到她的心甘情願,那就徹底掌控住她這個人好了,不完美某些時候是會更美的,他伸出手去碰淩清韻的臉頰,淩清韻想打開他的手,他用另一只手先抓住了淩清韻的手,如願碰到了人。

臉上的觸感讓淩清韻有些犯惡心,她怒瞪著阮子游,剛想說些什麽時,阮子游已經收回了手,還沒等她下一步的動作,阮子游的話就傳了過來,他說:“你乖一點,不要惹我生氣,我就不會勉強你的,不然,你總不會希望我勉強你在乎的人做一些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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